汉朝。
天幕归于漆黑后,刘邦屏退大殿中的所有侍者,独留下吕后一人。
两人注视着对方,相顾无言,谁都没有率先开口。
他们两人一路走来,经历过了太多风风雨雨,曾经那点夫妻情分,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不满中消耗殆尽了。
终于,刘邦率先打破沉默:“娥姁,吾已经说了,不会废了盈儿的太子之位,难道你真的要和吾撕破脸么?”
“呵,怎么会呢?盈儿我的骨血,就算为了他,我也不会和陛下闹得太僵的。”吕雉轻笑一声,回答的有些模棱两可。
刘邦听出来了,吕雉这话的潜台词是说,我不会和你闹得太僵,但你死后嘛……那就难说了。
他无奈地闭上双眼,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这女人本就是野心极大之人,现在又看到了武则天的事迹,恐怕日后更加不会安分了。
刘邦沉思良久,就在吕雉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,他似乎下定了决心,语气中满是坚决“朕给你两个选择:一、朕即便拼的朝野动荡、江山动摇,也要将你除去,至于你吕家之人,朕会让盈儿登基以安抚他们。”
“二、朕支持你上位,助你扫平障碍,但你必须承诺传位给刘恒,至于盈儿,就让他一辈子当个无忧无虑的藩王。”
说到这刘邦的语气中透露出决绝:“娥姁,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了,是选择自己的权力,还是选择盈儿的未来。”
这似乎并不难抉择,相比起那个蠢笨的儿子,肯定是自己掌权更加安心,但吕雉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。
因为她不信,不信那个阴险狡诈的刘老三会有这么好心,所以她只能冷冷地盯着刘邦,并未答话。
“怎么?不信吾?”
刘邦看出了吕雉的不信任,自嘲地笑了笑:“你没得选,吾也一样,除掉你,朝野动荡不安,不除掉你,你必会篡位,到时你为了清除异己,同样会搅得大汉鸡犬不宁。”
“既然如此,吾为什么不给你个机会,也算是给吾自己一个机会,你能力强,没有掣肘,肯定会比盈儿做的更好,而且你吕家现在只剩下一群酒囊饭袋,你死后肯定也不会传位给他们。”
“所以这岂不是始皇帝照铜镜——双赢?”
见这个可恶的刘老三还有心情开玩笑,吕雉决定恶心他一下:“我自然不会传位给吕家人,但你怎知我不会传给盈儿?”
哪知刘邦只是自信地笑了笑:“你不会的,盈儿的能力你我都心知肚明,你真舍得盈儿将你的心血弄的一团糟?真的不想看看,由你奠基的‘文景之治’,‘汉武之治’会让大汉变成什么样子吗?”
吕雉心中掂量了一下,只得出三个字——不好说。
“何况,吾会立下遗诏的,你若不还政与刘恒,天下王者共击之,你若不想害了盈儿,便不会如此不智。”
这才对嘛,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刘老三。
听到这里吕雉反倒放心了。
望着刘邦伸过来的那只粗糙的大手,这一次吕雉没有丝毫犹豫,坚定地反手握住了刘邦的手掌。
“陛下若不负雉,雉定不会负陛下!”
对这个答案,刘邦丝毫不意外,只是心中有些感慨。
华夏的第一位女帝,是他娘子,这似乎也挺不错的。
……
武周年间。
武则天独自站在宫殿的高台上,眼神深邃地望着夜空。
她并不认为自己大兴土木,建造宫殿有何不妥。作为天下之主,她肩负着让百姓安居乐业的重任,但这并不意味着她需要为此牺牲自己的生活品质。
同时她也并不在意后世是如何评价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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